四月一日灵异事件簿·笼

门被打开，君寻穿着缀花的红色和服，表情淡漠地躺在卧榻上，单肩裸露，悠悠地抽一管水烟……
就这么一个镜头，一下子，惊艳难敌。
那一瞬，君寻真的很美，美得胜过无数个镜头里华丽夺目的侑子。
也就在那一刻，一种寂寞如烟花的美艳绽放开来，叫人不忍心转开眼睛，然后，突然，心生哀凉。
实在难以相信那个说话有些吵的孩子，十年之后会是这样的慵懒和淡漠自如。而再看来的人，是百目鬼。是的，百目鬼，他那个其实与自己性格相符的名字——静，倒是似乎一直是被忘记的。就像君寻，很多人都习惯叫他四月一日。即使，他说过，喜欢被别人叫名字，也还是很少有人叫他君寻。似乎只有小羽叫他君寻吧……那么，这算不算得是一种专属呢，心灵专属？就像百目鬼几乎从来不叫四月一日的名字，而只是喊一声“喂”，然后两人开始对话，交流。尽管君寻再三说出自己对百目鬼不叫自己名字的不满，百目鬼也还是一如既往。
我想，百目鬼并非不愿意和别人一样叫君寻四月一日，也不是已经习惯了叫君寻”喂“。而是，起初的时候不愿意叫君寻的名字，等到想要叫他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叫什么都不合适了。
是的，叫什么都不合适。不好。这个时候，语言的称谓显得极端匮乏，各种词汇也苍白无力。因为那一份情感实在太复杂，太难以命名和传达。
往往，对那个自己真正喜欢的、非常重要的、独一无二的人，我们似乎会连怎么称呼他/她，都会觉得无所适从。不知道到底叫什么才好，叫什么才能既表明心意，又准确地定格他/她在自己心里的分量。

这一篇，若是不看之前的怕是会觉得不知所云，而看了之前的，怕是也要看好几遍才能理解其中各种微妙。
里面暗藏的许多情感，在等细心的观众努力回忆起过去的种种之后，才能被映现。
”十年后，你会是什么样子呢？“君寻当初第一次遇到百目鬼，直接飞踢过去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与百目鬼将有十年甚至更久的交情吧，更不会想到这一份交情会是生死相托的彼此信任和依赖。
而那时，那么那么喜欢的女孩子，不知怎么就散了，人家已经嫁做他人妇。自己却永远不再会长大，也不会老去。之后……再多少个之后，带着一副永远不会老去的身子存活在异世界的君寻，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重要的人一个个老去，死去。
当初那个吵吵闹闹，天真善良，甚至有些少根筋的孩子，怎么会想到自己将来承担的是一份再怎么看也绝对不符合自己性格和内心的绝世孤独？怎么又知道，那个与自己相处起来别扭淡漠的百目鬼心里积存了那么多因自己而生的噩梦和忧患？
十年后，物是人非？
是么？物是人非？
或许是，或许，又不是。
侑子不在了，小葵嫁人了，百目鬼和小羽要结婚了……这或许算得上”人非“吧。
但是，不管多久，在他们各自的心里，彼此都从来没有离开过。其实，那一份属于对方的情感羁绊，怎么也放不下。就像君寻十年如一日地等侑子回来，就像百目鬼记忆里存留的那些君寻遇险的片段甚至因反复回忆而生成噩梦将自己捆绑……
到底，在日新月异的世界变化中，不变的究竟是什么呢？
究竟，什么东西能抵抗时间的腐蚀而永恒存在呢？
究竟，这世间的红尘能容我们相爱多久呢？
……究竟……永远这个词，能属于什么，可以配得上谁？
……
每一次，想到这样的问题之时，都会悲伤得难以自已。

       我们的人生有多少个十年？
    但是，我愿意用我一生的十年为代价，直到你回来的那一天。


    血红色繁复大花朵的和服，精致的银质镂空长烟斗。那个曾经别扭却热情的少年终究得到了他应该反复出的代价。估计，以及漫长的笃定的等待。
    “四月一日还是老样子吗？”
    “嗯”
    在这漫长的十年里，那些曾经光亮，热闹的回忆全都被磨平了棱角，打包寄存，尘埃落定。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你，妖冶的眼神，戏谑的表情，耍赖的请求，以及那强势面具后的寂寞。如果这些都不是你想要的，那么，全给我吧，让我来承受一切，只要可以留在你身边，这就够了。
    月色如霜，透凉如手中的酒。樱花纷飞似褪茧的蝴蝶，翩翩然一整个世界。我不是你，我没有你那样强大的心灵可以平静的接受这一切，但我相信，只要我坚持，在这里寸步不离的等着你，你就一定会回来，一如多年前我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是否那时你就知道，结局是好是坏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相遇的过程，因为你说过：
    “世界上没有什么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那个吵闹的少年拾起长烟斗，轻吐一口烟，从此戴上一层厚厚的面具，无喜无怒亦无悲。不再打滚耍赖，只是懒散的过活着，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极了那个人。他微微眯起异色的双眼，宽松的和服下是依旧瘦弱的身形，一如十年前一样。
    时间，就是这样缓慢流淌着向前，磨去年少时初露的锋芒。只是在永远不变的容颜，永远停止的时间中，失去的，不仅仅只是年华那么简单。
    “我一定会实现你的愿望的！”
    少男在光芒消失的一瞬间笃定地喊着，那时，他穿着白衬衫，依旧对生活不依不饶。
    而今，也只有一个人才能实现他的愿望，才能从这漫长的寂寥中将他拉出来。
    将自己牢牢捆绑在厚厚的墙内，只在看见熟悉的人时才露出依昔的温柔。他渐渐成熟而强大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寂寞呵，还是寂寞啊。

    
    当那个带着眼镜别扭的少年终于成长到可以独自面对困难的时候，烟雾缭绕的屋内只剩下那双异色的瞳孔，带着冷淡和令人心酸的沉静。十年的足不出户，十年的寂寞孤独，只想在那飘零的樱花下看见你的身影，带着轻佻的语气对我说：
    “我回来了。四月一日。”
    那么，那些空虚寂寞又算什么？我只想看着你，对你说：
    “欢迎回来，郁子小姐。”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序】

  无知无解的是我。

  如果没有买新一期的动新，我几乎已经忘记holic的这个OAD，如果没有看完之后心情压抑的去看旁人评论，我不会知道holic漫画已结束，这个OAD是最后的回忆。

  可怕的不仅仅是灰色的结局，还有对于喜欢事物的无知无解。

  所以即使少得可怜，还是要发掘一切能忆及的感想。

 

  【从作者看作品】

  其实自己并没有真正看过多少CLAMP的作品，都是看评论的多。

  魔卡少女樱还是港版的时候看过一点，无开头无结尾，中间部分感觉故事相当明快，却至今不知结局是悲是喜，倒是在看翼的漫评的时候似乎是说小狼小樱最终还是纠结，当然那时的我对这CP无感（至今也无感），故按下不提。

  合法禁药万年坑，不提。

  小叽平淡BG向，不提。

  小鸠没看完，迟下提。

  东京巴比伦，X的评论几乎是围绕星史郎和皇昴流的，提炼出来不外一个字：虐。但好歹是缓冲了一大堆血泪评论加自我心理安慰，所以看漫画时，即使是最悲催的“我……你……”场面，看不得一丁点悲剧的我也没有多么动容。

  翼和holic几乎是同时看的，也是看得比较全的，但是漫画还是没接触过（追漫画的人心功率都比较强，明显本人不具备），翼动画1，2季全看了，据说涉及了很多人的回忆但跟我没什么关系，再次不提。漫画结局没看，只知道比较美好（尤其法伊和黑大人）那就不用提了（你问那究竟这篇文想说什么，好了下面入正题。）

 

  我说这么多关于CLAMP婶婶的零星事迹，是想说，我以为，XXXHOLIC，应该和翼一样，是婶婶们的从良作，人到中年，多硬的心肠应该都会有所软化，再玩虐，是要折寿的。（好吧这句话太毒了，跟我心情有关不好意思婶婶们- -）

  但是没想到虐漫升级版，就那么横空而出，倏忽得让没看漫画的人，措手不及。

 

 【XXXHOLIC的梦】

  这是个一直以来都与梦分不开的故事，CLAMP并不是标题党。

  我不知道holic的风格是不是CLAMP常见的风格，但是从第一季的灵异之中带着四月一日的吵吵闹闹来看，是完全没有以后结局的征兆。

  或许是从四月一日失去一只眼睛开始，事情的走向有了个不同，虽然这桥段在CLAMP的世界里屡见不爽，也有如法伊那样顺利渡过的例子，四月一日当然也没事，但跟翼原本就有的氛围不同，一部原本以为主角会吵闹平安到底的故事里出现这样的变故，却是实实在在的不对劲，也是从那时开始，感觉到了悲剧的氛围。

  但是这样的氛围不明显，四月一日还是吐槽着，和侑子，和百目鬼，和一切他身边的人遇着各样不可思议的事。

  OAD笼的出现，就是一直潜伏着的悲剧因子的一次爆发。

  侑子突然就不在了（没看过翼和holic漫画的人才有资格说= =），四月一日变化巨大，那时我怎么想，他变得妖孽了百目鬼就更难将他……拿下了（这个形容有点……）。

  虽是完全腐式的想法，却是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个故事，已经注定无法完满结束。

  但还是想看看，已经从良的婶婶们，如何扭转。

  然后等来了徒梦，等来了连笼时的零星吐槽也不复存在的四月一日，等来了百目鬼和小羽结婚为了后代能陪伴四月一日的伟大，等来了婶婶们的对不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为什么被那么多人推崇，因为它第一段，就说到了心坎，但是在体会之前，并不会那么浓烈。

  这是个，没有死人，没有塌楼，大家即使以后会不在但至少现在在，侑子不在是因为从来不在，看起来几乎完完整整的结局。但是，它是个悲剧。

  在此之前，我所认为的悲剧定义或多或少跟领便当有关，但是现在，即使四月一日安安静静和百目鬼对坐，还是会有流泪的冲动。

 

  明明可以解开束缚走向新生，为什么还要甘愿停留。

  这个问题如果能找到答案，那它就可以解释得了四月一日的绝望。

  别被那披着等待侑子的温情脉脉给骗了，选择这个决定，是因为四月一日内心深处对于生存的绝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即使身边出现那么多人还是无法抹去的绝望，跟侑子明明早已消逝却固执存在是一样的，无知无解。

  而最后，平常如百目鬼等，解不开无人知晓的结，也只能以一代接一代守护的方式，去求一个或许会有的化解的未知，就像侑子会遇到四月一日，结开了，离开了。

  侑子是不会再回来了，四月一日也终将消失。

  而明知徒然还是无可抗力般去做梦的，不仅仅四月一日，不仅仅局内人，不仅仅戏内，或许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补上个人YY】

  首先我是站在百四党的立场。

  个人的看法是，不管那句翻译是“梦里出现的是百目鬼想要忘掉的东西”还是“是他不想要再出现的东西”（有亲提过，分析得很好），百目鬼最初，是真的想要丢掉与四月一日的那些回忆。

  因为百目鬼知道，他和四月一日之间的不可能，所以想要忘却，或者说最好从来没认识这个人，这样就不会有如此刻这般靠近却不能相爱的痛苦。这种心情不难理解，大家也不必觉得他想要忘却就一定是觉得这是不幸，相反，正因为太爱却无法得到，才会动了相识不如不识的念头。

  然后，个人认为百目鬼和四月一日最初的羁绊是侑子牵的线（当然也可以理解侑子的做法本身来自冥冥之中的宿命），虽然百目鬼从来不觉得不好，却无疑是带有强迫性。所以那股威胁到百目鬼未来的力量中，是有侑子力量的存在，加上回忆起和侑子的对话中，明显四月一日将来有一劫，但是百目鬼愿意和他分担（他们相遇之后，以往没事的百目鬼总会遇到事情，反而一直受困扰的四月一日减轻了不少负担，侑子的实现他不再受到灵异困扰的愿望，或许就是找个可以为他分担的人）。

  不过那个劫数或许太大了，所以遥爷爷请四月一日帮忙破梦（这么说爷爷还是偏心孙子的），但是爷爷也清楚知道，破梦之后的百目鬼和四月一日之间的强迫性羁绊是没有了，但是，他们发自内心的羁绊，是会靠他们的意愿而选择是继续维持还是就此终了。

  最后明显，他们都选择了维持，并且这一次，没有任何外力，完完全全是两人真正的羁绊。

（PS：关于百目鬼和小羽的结婚，个人理解是，百目鬼想要一直有人陪伴四月一日，结婚生下后代是必然的选择，但是选择一个爱他的人无疑是辜负，所以选择爱着四月一日的小羽是最合适的，他们都有共同的愿望，那就是守护四月一日，直到他找到自己的方向。）
 

从一场“如果是梦的话”就好了的梦境中醒来。依旧是平静的早晨，依旧是一直长不大的小全和小多，依旧是全身漆黑嗜酒成性的莫可拿，依旧是实现人们愿望神奇的店，依旧是烟云缭绕的房间，依旧是长袍锦服，依旧是长杆水烟，只是，它们的主人已不再是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的黑色长发的魔女，而是动作神情都酷似故人的散漫淡然的少年。

原来，时光已历经十载枯荣，而那人早已不在。

虽然穿上了西装，但也仍然是十年前面无表情深沉似水的百目鬼，只是，那个曾经总是在百目鬼身边手舞足蹈大吵大闹的少年，却换上了一副静默萧索的神情，一个人自言自语淡淡地说着，“再过十年，你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十年，抑或世事依旧，抑或世事沧桑。

直到四月一日带上头巾端菜倒酒，才一瞬间感到似乎那个勤快忙碌的少年又回来了，枉若曾经，引人怀念。管狐依旧习惯地纠缠在四月一日的身边，曾经一个人站在雨中的樱花树下的小羽也长大了，却隐隐地仍然带着小女孩时代的纯真。三个人聚在一起的景象，让人仿佛又看到了穿着高中制服的四月一日和百目鬼，和幼小坚强的小羽，只是，风景中，丢失了往日的聒噪和热闹。

时光轮回中，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前行，但也有什么东西，会一直沉淀下来。就像，四月一日一个人静静地为那个人缝补她最喜欢的妖艳华服时，无法掩盖地流露出的思念一样，深刻隽永。

十年的时间，曾经最喜欢的同班女孩也已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但却不忘每年相聚，只因感恩昔日一起欢笑的幸福；十年的时间，曾经一直守护在身边的人也早已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却甘愿费心奔波，只为换来故人一句留言。

清冷的月下，飘然的樱花一片一片飞舞，无声的门廊，散落的酒杯、烟杆依旧，静默中，只剩那低低的熟悉的声音一遍一遍地萦绕耳边：

“ただいま　四月一日”

“お帰り　侑子さん”

春梦记的片尾，四月一日君问侑子的愿望是是么。
徒梦的片尾，百鬼目和四月一日君的对话。
都是发生在春日的夜晚，紫色的樱花，浅浅飘落，还有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
再加上那配乐。
我都要哭了。

我没有看完过xxxholic的漫画版，也没有看过翼的漫画，接近于对剧情无知的我因为看到豆瓣上的友邻的看过，才知道xxxholic又出了一个OAD。我以为会是像前面那样的小短剧，谁知道夹子大姨们就这么给了我一个结局。

当四月一日君寻的手指划过结婚请帖上五月七日的名字的时候，我捂着嘴靠在凳子里面，眼泪流得厉害。

[现实]

那两个人还是坐在后廊上面，一位穿着和服，另一个穿着衬衫，中间一瓶酒，是把酒言欢也好还是借酒浇愁也好，总之两个人安安稳稳的坐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现世静好也不过如此。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百目鬼会结婚。不婚也好，离开也罢，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如此镇定的在四月一日面前把结婚请帖拿出来。

我哭的昏天晕地，为他们，也为现实生活中身不由己的自己和其他人。

这个结局好像当头一棒，把我从自己的茧里敲得震了出来。我一直觉得那个世界应该是美好的，我把我最最珍贵的梦留在那里，但是它现在却以这种方式告诉我该长大了。

真的有点受不了。

[爱情]

我已经不好形容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像个四不像一样，游离在定义范围之外，说它虚无缥缈，但是偶尔又会像小动物一样一点一点的钻出洞来挑拨挑拨大家的心思。

如果腐一点的话，这前15分中完全可以看成是一个忠犬攻的回忆。第一次见面，邀请他们到家里来讲百夜鬼故事，在大团大团的绣球旁边忐忑的等他回来。

是谁说得这都是他希望忘记的事情？

正是因为忘不掉吧，所以才会反反复复在梦里梦到。自己内心的怨恨引来更多更多的孤魂野鬼，终究成了一个噩梦。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只能借四月一日的手把这些记忆统统打破。

这边便像我最喜欢的古诗百搭的句子。

夜深忽梦少年事，唯梦闲人不梦君。

[之后]

谁知道之后谁和谁会在一起。她们说漫画里是一个长得同百目鬼静一样的孩子。同样的坐在后廊，跟四月一日聊起他父亲的事情。

或许百目鬼会像他爷爷一样，在某天夜里站在樱花树下出现在四月一日的梦里，一脸面瘫只能吐出一个音节：嗯。

这便是很久很久的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