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虎为患第一季

人类社会无奇不有，比动物世界还要荒诞离奇。这部纪录片真的让我大开眼界。私人饲养狮虎豹等猛兽，在美国大有人在且似乎光明正大，完全在我想象之外。

而这可能正是人类社会的精彩之处，也是残忍之处。

当看到那个拉丁裔女饲养员被笼中虎撕碎一只手臂后仍对养虎立场坚定、深信不疑时，一种混杂着恐怖、怜悯和困惑的复杂感情让人异常难受。

卡罗借虎杀夫的疑点，joe与两个男人的同性婚姻，那个Dr一夫多妻的近乎邪教式的王国，都是同样令人难以置信的扭曲黑暗。尤其卡罗与joe的势不两立，活脱脱就是一场“狐假虎威”的竞赛，实质是对权利与话语权的占有和争夺（卡罗显然更聪明，她抢先占领了道德高点，而赢得最终胜利的往往是伪君子），只不过是以另一种更不寻常的方式，而那些大猫生存状态是好是坏，谁会真正在乎呢？他们关心的，是权利，是自身的利益。而养猛兽就是一种强大的power，带来的远不仅是乐趣。

这里边，谁是罪犯，谁是受害者？

有哲学家说，现实世界，是一场宁愿成为criminal 而不是受害者的竞赛。

邹波

NETFLIX Tiger King要感谢那丰富的素材，尤其要感谢Joe Exotic真人秀提供的素材，变成了像充满了故事的预感去制作的纪录片，这是一个波拉尼奥式的全景故事，我们第一时间就了解这是一个无边无际的语境，养虎者也被虎养，每个人的性格因为沾染了大猫的兽性而变得深不可测。

人类社会的道德以及动物保护这种塑料主题更是渺小如儿戏，人物的行动因为人格兽化的过程在先，包括杀戮，都被放进了自然界的语境而悄悄把观众的价值观修改了，非虚构作品人类学立场的高级冷静甚至更被动物学立场的宽容取代了。冷静的更高阶竟然是宽容。无意中实现了上帝视角。

但实际上感觉制作还是有立场的，即对凶手Joe Exotic的深切同情，这仍是一个自由自在的美国人的写照，甚至仍是德莱赛的美国悲剧的化身，这种主题和人格理想不会变，我不得不说，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美国赤子竟然就是这样，二十一世纪的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竟然就是这样。如今要讲美国梦，撇开性别主义之争，米兔，种族问题，社会不公，全球化两难，左右派之争，去讲一个美国神话已经很难，难就难在难以寻找一个合理的故事平台去表达它，如今能讲美国梦的故事环境已经很少，从教父，到史泰龙的洛奇到美国虎王冷僻诡异岌岌可危的私人动物园的圈子，这是一个萎缩，甚至萎缩成在幻觉里再重演一次WACO的个人主义的高峰体验，所以史泰龙作为在家疫情隔离的观众以及至少红脖子们也都怜爱这个纪录片，但也说明美国梦真的是失落了。

Eye of the tiger是一首贯穿于多年前某一部Rocky里的歌曲；这首歌旋律激昂、歌词饱满、振奋人心，伴随着Rocky被打倒-埋头训练-打败对手的情节传遍美帝大江南北，拿下包括格莱美在内的多项奖项，如今在youtube上还能看到以此为BGM的古早味励志鸡汤

创作这首歌的Survivor乐队当年是否也曾去过片中的这种民间动物园，如今我们无法得知；但是单单看歌词，让我不免猜测他们是在长久凝视各种老虎的大眼写真后，充分发挥了主观能动性，将自己对生活的积极态度与对困难的不屈不挠贡献到了这首歌的创作中

毕竟大多数凡人都是通过图像、视频、动物园等方式来了解老虎这种凶猛的动物，亲密接触到的也是小小的cubs，在这种前提下我们对自己的安全有足够信心，各种联想才能纷至沓来；很难想象先民们在荒郊野外偶遇壮年老虎时，能够冒出恐惧之外的感觉...

这部片子讲的还是人，big cat people；每集的开头都有一个眼睛的特写，或许是导演让我们直面eye of the tiger...

乱入一只脑斧

前两天我大学去法国交换的同学zoom重聚，聊起大家最近在看的剧，有人说起《Tiger King》，其中有个Oklahoma的男生腼腆地笑了笑，“我小时候就听说过那个动物园，我家开车半小时就到了。“

那个男生性格温和、有礼貌，在法国交换时爱上了班里另一个欧洲女生，两年后他来欧洲和她结婚，定居在法国。他讲话时总呆着笑，彬彬有礼的样子，和纪录片里那个饲养着数十只猛虎、与两个男人同时结婚、竞选过美国总统和州长的Joe Exotic截然不同。

Joe Exotic和他的两任丈夫

《Tiger King》以美国中部一个饲养老虎的动物园主，讲述了他和多个利益方的复杂纷争。前几集还只是循序渐进，好像在看不温不火的动物世界，Joe和Carole之间的爱恨情仇仿佛也只是小孩子的置气。

Joe在Carole生日时寄去一邮箱的蛇

随着牵涉的人物逐渐多了起来，整个故事开始去中心化发展：

曾经Joe的合作伙伴“招募”志愿者来园工作，逐渐控制9个女孩成为他的“妻子”，强迫她们全年无休每天工作16小时以上，并给她们全部改了异域风情的名字；

Joe与两个男人相继结婚，他们共同组建了一个三人家庭，Joe第二个“丈夫”与他结婚时只有19岁，且被许多人证明其实是异性恋，后来在与Joe结婚两年后举枪自杀；

主张保护“大猫”权利的Carole年轻时嫁给百万富翁，后来百万富翁离奇消失下落不明，自己则继承了他90%以上的遗产……

每一个与Joe或深或浅打过交道的人，自己都有一整集的故事可以讲。他们或以Joe的朋友身份出现，救Joe于水火；或以仇人的角色出现，与Joe短兵相接。

在这些利益纠葛里，与Joe纷争最激烈、也最终直接使他入狱22年的，无疑是以老虎救援出名的Carole Baskin。

Carole居住在佛罗里达，本和在中部的Joe没有任何交集，却因为老虎而不打不相识。Carole在媒体上抨击Joe利用老虎牟利，Joe反唇相讥，手段直接却幼稚了一些：他雇佣女员工扮成Carole的样子喂老虎“人肉”；他将一个充气娃娃装扮成Carole的样子，直播一枪爆头；他在Carole的救援中心的宣传牌上涂满兔子的血，讽刺Carole才是两手鲜血做动物生意；当Carole起诉他并要求他变卖财产支付高昂律师费用时，他在自己的直播频道里一枪打碎自己的床和家具——“你想要我的东西？那么我把它们全部变成碎片。“

此般你来我往的争斗大概可以写一百集，但Joe的另一个高光事件再次将注意力全部拉回自己身上：2016年他以独立竞选人的身份竞选美国总统，2018年他竞选Oklahoma州长，虽然竞选失败，却获得了20%的选票，作为毫无政治背景的他而言已经是非常惊人的结果了。

记者采访投票给他的居民，受访者摊摊手，“Joe显然不具备任何政治能力，但谁知道呢，他说不定能改变我们的国家。“

简单直白，轻描淡写，和竞选季每年我身边的蓝营朋友们在社交媒体上苦口婆心分析战略的严谨姿态完全不同。

与之相对的是Joe的竞选风格，难免让人想到推特治国、错误频发的川普：Joe在Oklahoma的本地节庆游行上带着自己的几只老虎和美女一起上了花车，他在上面和众人招手，他的“竞选团队”则在地上派发他的竞选手册和小礼品。

Last Weekend tonight的主持人John Oliver说，“Joe Exotic是那种你想坐下来和他喝杯啤酒的竞选人。喝完一杯再喝一杯，直到你醉到同意和他一起吸毒。”Oliver还调侃Joe应该把竞选口号改成：“Joe Exotic: Make America Exotic Again”（“让美国重新充满异域风情”，照应川普的MAGA“让美国重新强大”）

这也和东岸民主党的雄辩、西装革履、逻辑清晰的竞选风格完全不同。

2020美国再将大选，共和党的领头羊自然还是川普，民主党则百花齐放，麻省议员+法学院教授的Elizabeth Warren，副总统拜登，老兵+市长的Buttigieg，代表科技精英大发钞票的杨安泽……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精心研究的政治口号站上辩论台，讨论自己的主张如何更好改变这个国家。就连最后竞选人纷纷退选、壮士断腕背书拜登也都充满了理性的风采：现在不是争吵谁的主张最正确的时候，而是要选一个能击败川普的人。

而舞台那端的现任总统，继续乐此不疲地开麦攻击新闻媒体，推特成为国家政策颁布前线，一整个办公室追在后面擦屁股。这像极了Joe Exotic——他的竞选经理始终追在他身后劝说他有些行为十分不利于竞选，而他只顾着抛头露面，一享被人群簇拥的欢乐；最后因谋杀罪被检方起诉时，Joe的律师告诉他不要在法庭上作证，争取从轻判决，而Joe临场反悔，淋漓尽致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和控诉，并在庭审结束后和丈夫通话，“觉得庭审十分顺利”

我在很蓝的纽约州的蓝中之蓝的大学城里，两年多了，仍然觉得川普上台仿佛一个梦。我身边没有一个人不对川普的言行表达讥讽，以至于在这隅小小的水晶球里，反对总统即是政治正确，我因此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普遍美国人对在公开场合发表政治意见讳莫如深。

但在水晶球外的广袤世界里，渺无人烟的农场上，人头攒动的工厂内，又是怎样的情形呢？

我自己至今没有在水晶球外的地方生活过，因此没有太多切身的割裂感。但关于红蓝州生活体验不同的讨论从未停止过。

一年前我交往过一个家在纽约上州的男生，我们时常聊起政治。16年大选他投了希拉里，但“只是两烂其中择其轻”罢了，并非认同民主党的许多政治主张。

他苦笑，说自己每年圣诞回家就是体验割裂感最强烈的时候。他自己在学校的inclusion&diversity office工作，对很多川普反对移民的政策旗帜鲜明地反对，但回到家里，那些“网络那端匿名支持川普出言不逊的人，就是自己的叔叔和舅舅“。

而社交网络大概是另一座沟通这两个世界的桥梁。川普推特下的嘲讽和死心塌地的赞美总是一样多。

而真正的美国，究竟是怎样的呢？大概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不同的美国。讨论孰对孰错，就像是讨论影片里的Joe以及其他近十个利益方谁更值得同情一样，没有永恒的答案。

纪录片里的制衡与斗争，更像是对美国当代政治的隐喻：泛娱乐化的荒诞反而形成了新的平衡。政治不再仅仅是精英的、老派政治家的游戏，更多背景复杂的人有机会参与其中，用更为平民化的方式（而很可能简单粗暴地）追逐政治目的。

但娱乐化的政治是错误的吗？民主党也有越来越多的人“被川普拉下水”而在社交媒体发力，许多竞选活动被质疑为政治作秀，但这样吸引选民的方式，就一定不如“为人民选出最好答案“吗？

不知道。我猜整个美国也和我一样困惑，且试图在新的危机和机遇里寻找答案。

Tiger King的神话已经落幕，但关于权利和利益的暗潮涌动则永远不会停止。

Since I’ve been working with Animal people from North America and have seen such mind-blowing scenes in real life, I would say that all the independent animal trainers would eventually end up lose the game for so-called animal-rights protection organizations such as PETA, and yet those are the winners wearing personas who actually take most of the advantages of animals.

感觉今年电影小年 纪录片大年 尤其这部更是精彩到新高度！

吐血预定年度最热爆款《养虎为患》，不愧五年素材集成网飞又一次盆满钵满

眼见非真实世界 反转则全员恶人 ，带感

嬉皮慈善家和愚昧红脖子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少有让我想一夜不睡通宵看完的纪录片🤩 缘 妙不可言

如何写推荐都没办法讲明白这么多元素在一个真实纪录片里，就俩字“好看！

片子剪辑具有迷惑和导向性，但是没有中立视角又怎么了？

反正事实都是相对的 这年头有什么真相？我根本不较真儿

喜欢在影视剧里洞察人性的观影者 保证你每一秒都不浪费！

大家快去支持啊！

Tiger King is Overrated-双语剧评

Popular Culture Happy Hour这个播客节目的三位主持人对Tiger King发表了相当有意思的评论，在这里给大家分享，并附上我自己（翻得很随意）的译文。此播客没有文本，英文部分是我用耳朵听+手打的，省去了少量信息。节目地址：Tiger King And What's Making Us Happy

前文说了一下Tiger King最近有多火，然后三位主持人：Glen, Steven, Linda，开始了各抒己见。

Glen: 你们尽管嘲笑我是个一本正经的老古董好了，但是！我完全不理解Tiger King里这些人，他们反复强调：“每个人都想撸小老虎...”，这根本是空穴来风，谁想撸小老虎啊？不存在的好吗。我也没觉得Joe Exotic有意思。闭嘴之前我最后说一句：这片子很用力在污名化Carole Baskin，待会儿咱们可以谈谈这个。

Steven: 我和Glen有相同的疑虑。这片子当作娱乐消遣的话，的确是引人入胜。但一般来说，我喜欢在影视作品中找到一个角色，去理解、支持、感受ta，然而这部片子里除了Saff，我找不到任何一个值得我支持的人，这是观影过程中我很失望的一点。我觉得最大的毛病应该是：剧中那些分明是惹人憎恶的行为，却以猎奇的方式呈现，简直越看越失望。但我也能理解这片子的叙事为啥会有点儿跑偏：因为剧中充满了怪人，所以非常容易就去聚焦这些人的离奇故事，而错过了更重要的议题，如虐待动物、动物园里的邪教氛围。

Linda：我觉得制作不好，结构也不行。这样的故事需要一个连贯一致的整体方向，与此同时，每一集也需要有自己的内部结构，这个层面上看，这片子说不上成功。在性别层面上，也有让人不舒服的地方，因为片中女性所呈现的形象是让人扫兴的、心肠歹毒的“黑寡妇”。很扯的是，片中断定Carole和她第一任丈夫的失踪有关系，这是完全没有丝毫证据支撑的，但还专门搞了出一集讲这个，此举给人感觉是想重新平衡整个故事。对很多人来说，Joe Exotic是一个相当怪异，但却魅力十足的角色，但我却丝毫不认同。我觉得这是Joe有意识想向我们呈现的形象。我还认为他很可憎，因为他虐待老虎，这一点他自己也承认了的，并且还有人指控他虐待G.W.动物园的员工。他被描绘成一个有趣的怪人，但我是不吃这套的。

Glen: Joe对Carole的憎恶缘由是没有证据支撑的，他一遍又一遍地说Carole的种种坏话，然而这些控诉却并不能让人信服。所以，我们就花很多时间看他火力全开地控诉Carole。他的那套理论有点儿误导观众的意思，这是不对的，我很失望。

Steven: 另外让人郁闷的一点是，这部纪录片搞了一点小手脚，想要影响人们的判断。受访者说完以后，摄像头总会停留一小会儿，来捕捉他们眼睛一眨不眨的那几秒钟。每次他们搞这出，都弄得好像这个受访者刚才说的东西很诡异，不对劲，不诚实一样...这是个小细节，但剧组这样的行为，给人的感觉就很不真诚。比如在采访Carole时，她说了点啥，镜头就定在那，捕捉她眨眼的表情，搞得好像她是为了制片者才故意这样做的。每次在Carole身上施展这一招，都像是在故意让观众觉得她是个怪胎。这种小动作让我非常失望。

Linda: 从影视制作的角度来说，这故事非常需要一个靠谱的叙事者。该剧很显然把Carole，Joe和其他角色都呈现为不靠谱的叙述者。通常在这样的故事当中，会有一个类似记者，调查员，律师的角色，来带领观众走进真相，这样的一条主线也能把故事碎片组装起来，不至于让观众仅仅在众多事件之间无目的地徘徊。该片还带有明显阶级指向性。对于Joe的嘲笑和指点，就有明显的阶级指向性，因为根据Joe的自述，他是个可怜人。然而剧组也有意把Carole呈现为一个类似“文化精英”，“势利眼”的形象。可是，如果你真的有去关注她的生平故事，你会发现其实和剧中所呈现的不一样。我觉得该片在努力制造两名主角间的阶级矛盾，这给人感觉就很不真诚。

Glen: 该剧很“享受地“在讲述Joe的酷儿身份，这是很诡异的。我感觉，该剧自以为发现了Joe的丈夫们所做的“交易”，也就是直男为了利益，故意装成同性恋。但该剧没资格沾沾自喜，因为很多酷儿概念该剧都没搞清楚，比如压根儿没提到Saff的性别误认，甚至连“性别流动”这个概念都没涉及。

Steven: 这片子有一种魔性的好看。我5小时就看完了。内容很好消化，但是结构上挺乱的，制片者的重心飘忽不定，导致观众也很晕乎。举个例，当看到Carole的故事，你可能就惊了：“啥？她丈夫失踪了？咋回事？”，然后该剧紧接着就说：“好的，我们下一集就来讲讲她丈夫的失踪。”就这样牵着观众鼻子走，而并非带着他们去探索，不知道我说清楚没。

原文：

Glen: I’m gonna be a stick-in-the-mudhere. I’m gonna bea humorless prig.Not for nothing, I don’t understand these people. Everybody on the show keeps making the same assertion over and over again, which is “everybody wants to pet a baby tiger” What? No! that’s not a thing! I never found Joe Exoticinteresting or compelling, and I will shut up now ,but I’ll just close by saying just for Carole Baskin, the show does her so dirty!Let’s talk about that.

Steven: I shared some of Glen’s misgivings. As a piece of entertainment, I found it engrossing. Where the showfalls down for me as a viewing experience is I tend to like to find somebodyto latch on, to somebodyto root for,somebodyto feel for. And other than Saff, I didn’t really find anybody particularly rootable as a human being. The biggest issue for me probably is in presenting repellent behavior as quirk.I found that very frustrating over time. But I also understand how this show slid off the rails a little bit as a piece of story telling. These people are weirdos. It’s very easy for a show like this to follow these wackadoodle storylines that keep popping up, and then you loose sight of this larger story about animal cruelty and cult-like atmosphere at these zoos.

Linda: I didn’t think it was made very well. I didn’t think it was structured very well. For stories like this you have to have a kind of coherent direction but then each episode also has to have an internal structure to it. I don’t think it succeeds at that level.It has a real genderedickinessto it in terms of like woman as buzzkilland woman as black widow. There is a weird kind of completely evidence-free assertion made that she had some involvement in the disappearance of her first husband. I don’t think there’s a shred of evidence that’s presented to support that, but they spend a whole episode on it and it feels like an effort to rebalance the story.For a lot of people, Joe Exotichas emerged as some kind of appealingly quirky character. I don’t find him that way at all. I think that’s how he wants to be perceived. I find him to be rather loathsome because of the animal cruelty things that he essentially admits to in terms of how he handled the tigers that he had. There are a lot of allegations that he was abusive to the staff that worked at thisG.W. Zoo. I just didn’t buy into this kind of image of him as a wackyentertaining figure.

Glen: His loathing of Carole is not built, it’s not shaped; it’s just asserted over and over again. It dosen’t go anywhere. So what we end up doing is watching him fire off theory after theory and he eats up all that airtime, so that his theories get added of this kind of emotional weight that they probably shouln't have. It’s frustrating.

Steven:The show does put its thumb on the scalein some really frustrating ways. The tendency to having interview where the person says what they’re there to say, and then the camera holds on there kind of unblinking face for like an extra bit or two. When they do that, it tends to be presented as like there’s somethingweird or off or stagedabout or dishonest about what this person has just said…this is a very subtle thing but it felt very dishonest everytime they did it. You're interviewing Carole, she says somethingand then you're almost frozen on her blink expression and it's like she’s doing that for the benefit ofthe filmmakers. It’s been turned on her to make her look like more of a werido. That kind of thing, I found really really frustrating.

Linda: One thing just from a filmmaking perspective that I think this desperately needed was someone who seemed like a realibale narrator. They certainly treat Carole as an unreliable narrator. Joe is presented very much as an unreliable narrator, just about everyone is. Very often in a story like this you’ll get a journalist, an investigator, an attorney, somebodywho gives you a sense of what’s the center of like this, what is the truthful center of this story.And that character can help keep you crowned within the story and it’s one of the things that helps assemble things with some kind of through linesso that you don’t feel like that you’re just wandering from incident to incident.It’s heavily classed in a way that I think is..you know..some of the pointing and giggling at Joefeels classed because he is somebodywho according to his own telling of his story, was very poor. But there’s also somethingvery classed in the way that they try to present Caroleas a culturally elite,like maybe she is more snobby. And if you read about her story, her story is not that, really. But I think they’re trying to set up a class conflict between these two people that dosen't feel like it’s genuine.

Glen：There’s also a weird delight that this show takes in his queerness that I don’t think it’s earned. It seems to me as if the show feels likeit’s discovered the concept of trade-straight guys doing gay stuff for goods and/or services. It gets a lot of the queer stuff wrong. Misgenders, Saff and it dosen't even raise the issue of gender fluidity at all.

Steven: There’s something compulsively watchable about this show. I blazedthrough 5 hours really quickly. It’s a digestableshow but I think that formlessness is part of the issue like I think that the attention of the filmmakers seemed to wander in the way that the attention of the audience member might wander-like, where you’re kind of just seeing this weirdo, and it’s like “what, her husband disappeared? What’s that?”, and then the story’s kind of like “OK, well, there’s an episode where her husband disappears.” It’s sort of following instead of leading if that makes sen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