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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的比利(文森特•加洛 Vincent Gallo 饰)替人顶罪蹲了5年牢,今天,他出狱了。可是他的霉运似乎还没有结束,刚出狱的比利内急想上厕所小便时,不是厕所维修就是被拒绝;即使鬼鬼祟祟的躲到汽车后面想就地解决时汽车也马上开走了。
比利和双亲的关系并不好,但他一直想修复与父母的关系。即使坐牢,比利也想方设法瞒着家里,他告诉他们这5年自己在外打拼,已功成名就,并承诺将带着女友回家。为了实现承诺,他“绑架”了一名女孩蕾拉作为自己的女友。
可是,当比利带着蕾拉回到家里时,事情并没有预想中顺利。
01
12月看的所有电影中,最喜欢的有两个,一个是《水牛城66》,一个是《莫娣》。
《水牛城66》是文森特·加洛自编自导自演的一部半自传电影,电影开头沉闷又凄凉,如果没有耐心可能会觉得有点看不下去。
一个刚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男人比利,走在飘着雪花的冰天雪地里,他想在长椅上休息一下,结果被尿憋醒了。
想回到监狱去上厕所,狱警却说不能再让他进去,坐公交车去镇上,发现车站的厕所也坏了,去餐厅,餐厅关门了,想躲在一辆汽车后解决一下,车主又把车开走,后来他跑进了一个舞蹈室,又因为一个胖子盯着他看,让他尿意全无。
这就是电影的开头,8分钟的时间都是男主一个人的独角戏,它似乎在诉说:你看,他的人生有多无助。
但是在舞蹈室里,一个穿着白色开衫、蓝色裙子,有着一头黄色头发的美丽女孩出现了,她的出现,瞬间把整个电影的色调都给点亮了。
比利跟女孩借了一个硬币,给家里打电话,然后你就可以听到,这个人简直是谎话连篇,吹牛没边儿!他说他刚刚下了飞机,住在高级酒店,房间很大,风景很美,租金很贵,他要回家去看看旧街坊,大有衣锦还乡的意思。
可是从他和妈妈的对话中,却可以听出几个信息,一是他坐牢,妈妈不知道;二是,妈妈一边接电话一边在看球赛,而且电视声音很大,甚至他要回家,妈妈都说要等看完球赛,好像一点也不想念儿子;三是,他欺骗父母自己结婚了,妈妈非要他带着老婆一起回家,这让他很恼火。
02
为了给自己找个老婆,比利把蕾拉绑架了,连带蕾拉的车。
他给蕾拉讲了自己的故事:坐了五年牢,骗父母说在给政府工作,而且已经结婚,甚至还编造了一个从高中就开始的浪漫爱情故事,而蕾拉的任务是去扮演这个爱情故事中的女主角云蒂,也就是比利的老婆。
可是当他们开车来到比利家门口的时候,比利却紧张的不敢进门,他坐在台阶上抽泣着,像个无助的孩子,嘴上说需要一个拥抱,可是等蕾拉来抱他却又厌烦地将她推开。
他反复跟蕾拉强调要好好表现,要有礼貌,爸爸喜欢有礼貌的人,但这些话倒更像是对他自己说的,他希望自己表现好一点,希望能够讨父母欢心,希望自己这次回来得到欢迎,但是他又很怕,怕什么都得不到。
等他鼓足了勇气,按响了门铃,出现在门口的,是一张冷漠、不欢迎,甚至有点厌烦的脸,那是比利的父亲,他甚至都没有请比利进家门,就回了屋,还转身对比利的妈妈说:是你儿子。
四个人坐在餐桌前,没话找话,气氛尴尬、拘束、让人感到难堪,比利的妈妈几乎整颗心都扑在足球上,她不记得比利吃巧克力过敏,因为生比利导致她没有看成66年的球赛,所以她说“我真希望没有他”。
当蕾拉说想看比利小时候的照片时,爸爸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张比利7岁的照片,照片中有只小狗,是比利唯一的伙伴,却被爸爸杀掉了,任凭小比利如何央求,都没有用。
你可以想象,比利的前半生是在怎样的环境中度过,有一对冷漠、自私,毫无温情可言的父母,从没被关注,从未被珍惜,父母甚至视他为累赘。也可以明白比利为什么要跟父母撒谎,他多想通过自己的成功,出人头地,来博得父母的在意、关注,或者说一丢丢的爱,但自始至终,他什么都没得到。
蕾拉的表现出乎预料的好,一直在称赞比利,说他是世界上最靓的仔,说自己嫁给比利有多么幸运,把比利塑造成一个有能力、帅气,被所有女孩迷恋的成功男人,还编了一见钟情的故事给比利的父母听,虽然他们其实并不感兴趣,等比利要带她离开时,她已经编到自己怀孕了。
要走的时候,父母对蕾拉表现的热情又依依不舍,又是拥抱、又是亲吻,又是我爱你的说着,可是轮到跟比利告别的时候,却只是冷淡的挥了挥手,连句再见都没有。
03
比利之前坐牢,并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坏事,他只是花了一万块钱赌球,结果赌输了,自己又没有钱,庄家便拿父母的安全来威胁,他只能答应替别人顶罪。
入狱后,他安排了唯一的朋友,傻仔,在这五年里帮他给父母寄信,而且决定等出狱后就去把输球的那个球员杀掉,然后再自杀。
所以今天比利出来,其实是在安排后事,见父母最后一面。
他带着蕾拉来到保留球馆,这里大概是比利唯一能够找到自信,感受到存在感的地方,因为他玩保留球真的很厉害。
储物柜的门上贴着一个女孩的照片,他骗蕾拉说那是以前的女友,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所以分手了。但实际上那个女孩是真正的云蒂,和他从幼儿园起就是同班同学,比利暗恋了多年,而女孩却根本不记得他的名字。
后来在小餐馆里,他们和这个云蒂偶遇,蕾拉发现,这个女孩,轻浮、做作、愚蠢,也没有照片上漂亮,蕾拉对比利说:“看看那个女孩,看看她,她的样子多可怕,她那么丑,你那么好,你对她这么好,你们本应是最般配的。”
她真心在赞美比利,替比利不值得,可比利却只觉得蕾拉在可怜他。
因为缺失了父母的爱,比利自卑、敏感、脆弱,他用巨大的冷漠来对抗这个世界,因为世界从来没有爱过他,可是内心他又极度渴望爱与被爱,所以他选择了爱云蒂,并不是真正的云蒂这个人,因为他根本也不了解这个女孩,她只是他的一个幻想,一个爱的寄托,他必须要在这个世上找到一个值得爱的东西,才能活下去。
04
他给自己安排好了后事,跟蕾拉拍了合照,又拜托蕾拉每年在圣诞节的时候,寄照片给他的父母。他跟蕾拉告别,打算直接去俱乐部把那个输球的斯科特伍德杀掉。
但是幸好,俱乐部的人说,斯科特伍德要凌晨两点之后才回来,于是比利和蕾拉去了宾馆,路上的对白有点好笑,比利跟蕾拉解释:“我说和你上床是开玩笑而已,你不要期望太高。”而蕾拉说:“太可惜了,因为我真的想和你上床。”她已经真心的喜欢比利了。
可比利一直在拒绝,一直在逃避,他用一个冷酷的躯壳把自己包裹起来,用冷漠和粗暴来伪装,掩盖内在的脆弱,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信任可言,因为所有掏出的真心,收获的都是伤害、漠视,他哪里还敢再投入呢。
就像是一个被欺负怕了的小动物,面对这个世界,小心翼翼、瑟瑟发抖。
可是他真的好需要爱呀,如果有人能够坚定的、毫不退缩的来温暖他,那个躯壳会轻易就被融化。他真的好需要被关注,被赞美,被无条件的接纳呀!
05
他们来到宾馆,比利无助地蜷缩在浴缸里,好像要逃开全世界。他们手牵着手躺在床上,比利把头埋在蕾拉的胸口,蕾拉像母亲抱着孩子那样抱着他,那可能是比利一生中得到的唯一真挚的爱的拥抱,唯一被接纳的时刻,他在蕾拉的怀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比利看了看熟睡的蕾拉,穿上了外套和鞋子,把枪塞到了裤裆里,准备去杀伍德。
但是临走前,蕾拉醒了,她反复对比利说,你一定要回来,“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不辞而别我会很伤心。”
她要比利亲她一下,比利拒绝了,她要一个拥抱,比利却只同意握手,可是握手的那一瞬间,比利抱住了她,他真的好舍不得这温暖啊,可是一个已经决心告别这个世界的人,要让他继续活下去,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
他还是走了,蕾拉哭着对比利说:“比利,我只想你知道,我认为,你是世界上最亲切的男人,还是最英俊的,我爱你”。
这些话一定在比利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第一次被爱,第一次被别人这样真诚的赞美,第一次内心的柔软被触碰,你好像都能听到那些冷酷的躯壳碎裂的声音,它对世界的热情,已经喷薄欲出了。
他在俱乐部门口给傻仔打电话,说要把储物柜里的东西都送给他,他跟傻仔道歉,说他是他最好的朋友,比利可能一生中都没有说过这样感情外露的话,他哭了。
或许以前的他是不在乎的,这个世界没什么让他留恋的,也没有人在意他,所以杀人和自杀,对他来说,并没什么困难。可是现在,他开始留恋了,舍不得了,被爱是如此美好,他哪里还舍得坚决的离开。
有时候我想,那些绝望的人,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人,或许真的就只需要一点点的温情,就能成为他们继续撑下去的理由。
06
最后他进了俱乐部,也见到了伍德,可是他什么都没做,他站在俱乐部门口,遥望马路对面的旅馆,蕾拉所在的房间灯火通明,他知道有个人,有个美好的女孩在等他回去。
他丢掉了手枪,又打电话给傻仔,拿起话筒的那一刻,他笑了,那是整个电影一个小时40分钟里他第一次笑,说话的声调也从原来的绝望、阴沉变得带着笑意、轻松诙谐了,他对傻仔说:“储物柜里的东西不会给你啦,我全部收回,听到了没有……我遇到一个很爱我的女孩,一个好女孩,她长得很漂亮,人品很好,而且她爱我……”
他眼中的世界变了。打完电话他穿过马路去给蕾拉买热巧克力,热情的跟营业员打招呼,还给蕾拉买了甜饼,甚至主动跟店里另一个男人搭讪,给对方的女朋友也买了一份,付账时主动付给营业员小费。
他开始主动与世界建立连接,他的心打开了,不再拒绝,他变得开朗、热情,让我想起华晨宇的一首歌的名字“好想爱这个世界啊”,如果可以,谁又愿意活在孤独中呢。
整个电影的感觉就像是看了一个半小时的黑白默片,到了最后十分钟,突然成了彩色,有了声音,世界变得热闹起来。
电影的最后一幕,是比利抱着蕾拉躺在宾馆的床上,他安详的睡着了。用了半生,在绝望的边缘,他终于遇到一个愿意真诚的爱他、赞美他、无条件接纳他的人。
他终于有勇气爱这个世界了。
-作者-
柒月暖阳,以一朵花的姿态行走,穿越季节轮回,在无声中不颓废,不失色,花开成景,花落成诗,已出版《以一朵花的姿态行走》。微博@柒月暖阳,个人公众号:柒月暖阳,私人微信qyny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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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导演最后安全通过那条马路
我很讨厌的一点就是,有人试图在文艺片里找逻辑。爱情是没有逻辑的,你列举得出他的好,就是没有爱的那么深。电影是用来做梦的,它把无理性的希冀填满心灵,在梦里,我们没自卑,有一个美好的人不遗余力地爱你。加洛是个坦诚的人,把自己那些孤独和恐惧都交给镜头了。Layla在保龄球馆跳踢踏真是美极了
我觉得这片子最后他还是杀了人会比较好,就有点像杨德昌的少年杀人事件,对一个杀人事件采取好莱坞式的悬疑倒叙跟文艺片式的人性环境剖析完全是不一样的档次。可惜他还是没杀人,莫名其妙的就变好了。金庸在《射雕英雄传》里面至少还让瑛姑刺了段皇爷一刀才大彻大悟,这部片子里面的这个转折实在是解释不太够。还有这个女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这么爱上这个男人,是她太笨还是自虐狂,这也是没有解释够的事情。
文森特·加洛半自传处女作,诚挚,动人,才气四溢。1.一个强装硬气、举止暴戾、内心脆弱缺爱的老男孩被天使女孩拯救的故事,恋母情结有实锤,但并无斯德哥尔摩情结,毕竟,这个“劫持者”堪称史上最弱,全程幼稚被动,傻气得可爱。2.在新浪潮式炫技视听(不规则分屏、“方入方出”的闪回、兀自插入的独唱&起舞、跳切、定格环绕镜头)下,恰藏着源初的孤独与孩童般的天真。比利多次重复道“别碰我”;蕾拉说:“你坐在浴缸内,像个小孩子”,蜷缩成一团的比利;一串大俯拍,不愿触碰的比利,最终如同新生婴儿般依偎在她的怀中。3.噩梦般的原生家庭,自私、严苛、暴虐的父亲与只知看球赛后悔生下儿子的冷漠母亲。四人餐桌戏调度极佳:不断取对称板正的三人构图,严整只是外表,缺席者(主观视角)暗示出家庭的内在分裂。4.夜景摄影似[德州巴黎]。(9.5/10)
真爱这孤独的孩子。。妈的我爱死这片了!!!
我很赞同说,这片子和日本AV有异曲同工之妙。加洛自YIN片,个性突出、血肉丰满的小人物电影,满足着每一位不愿面对现实的‘理想主义’老男人的各种幻想。
我想我也会喜欢上他 心内有爱 敏感 真实 只在自己面前软弱流泪 羞涩 不适应俩个人 习惯一个人 孤僻 善良 最后他改变主意了 给她买了热朱古力 很幸福 他心里有爱 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懂得珍惜 他的红色皮鞋印象深刻阿 还有 摄影很美感
4.5爸媽,我現在這樣都是你害的!從很小的時候,我就想離開家,去尋找屬於我的世界。長大成人卻屢屢碰壁,在最他媽倒楣的時候,綁架了一個姑娘。她很白,很肉,很水嫩,金髮,大眼睛,有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更重要的是她愛我、崇拜我、理解我、離不開我,在我最孤獨時候,抱著我。我想,我也愛上她了
每一帧都透着寂寞的颜色
或许我也要找个bathroom。
为什么像男主角这样随便跑去上厕所也能把到妹子啊!!!
很特别,以至于无法指责故事不合理,因为加洛没在追求合理,整部片子更像是在自我疗愈,而且是可以进教材的那种典型症状遇到最对的治疗师……谁不想遇到蕾拉,谁不想遇到爱马仕小姐。
她跳舞那段美极了!灯光暗下来,听鞋跟在地板踢踏
多牛的电影,也难免不留下点可进步的幼稚,比如设计角色,被冤的浪子哥出狱复仇,他穿着红靴滑过镜头。若这是处女作,他必是“新浪潮”的粉儿。文森特加洛自编自导自演,惊艳!他想说,他是世界上最寂寞的银!他做到了。豆瓣有人评,剧尾很怕过马路的加洛被撞死,同感!美好复得,最怕生悲
严重怀疑比利是个处女座的处男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风格,你可以说看不懂但不能说不好。我从不信温暖治愈系,好在水牛城不是。
很有贾木许的范儿。加洛的才华在这部片子里一展无余,难怪那么多人对他抱有期待。看过这部片子,自然也就理解,为什么大家都对《棕兔》不满,并不是棕兔太差,而是这部太好;女主角符合我的审美:白、眼睛大、肉感、小个子、金发、眼影、丝袜,简直没治了。
JP家庭出JP。男主属于典型的神经质暴力男(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自恋又自卑/反社会型人格/红短靴尿急处男。那女的为什么那么蠢?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结局更是意外+牵强。剧情带了VG本人的一些因素在,镜头语言不错:定格、分散小镜头、拍摄角度等。总之,这并不是一次愉快的观影经历。
自卑的人内心象是一块坚硬的冰块,当温暖融化它的时候你也会感动得想哭。
上帝给了Billy一个病态的原生家庭,在看他走向毁灭的最后一刻心软了,于是又给他遇到了一个无条件爱他的天使。人们对爱是抱有万能解药的幻想的,这个结局唯一让人觉得经不起推敲的地方在于,这只是一次单方面的救赎(而且非常男性视角),而并非互相救赎。